猎邕

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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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

这是 私塾X叛逆书生 的故事。

愿你喜欢。

楔子:

“快叫邕先生,以后先生就是你的老师了。”

“不要,小柚哥哥比我大三岁而已,我才不要叫老师!”

“没事。冠霖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1.

民国初期,南京沦陷。赖府为当地所有人家里最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赖父是当地进购乐器的,因为常年与洋人打交道,就混出了一些名声。政府想要和赖府做协议,例如——赖府提供钱,政府保他们一家安全。赖父两难,政府保住府上安全,可经济来源还得自己找。

于是一边与洋人打交道,一边给政府提供钱财。这种行为,在民国时期若被发现,会被军阀抄家。赖父瞒着所有人做出的决定,是一个不能说出不能败露的决定。


赖冠霖十岁,到了上学的年纪。赖父请了特地从西方留学回来的邕圣祐做私塾。赖冠霖知道邕圣祐回来的时候,脸上的欣喜挡不住,嘴上却又说着什么呀。口是心非的小孩。

———

赖冠霖坐在屋顶上吹笛子。家里的下人们都胆战心惊的看着坐在屋檐上的少爷。也不知道是怎么爬上去的,赖冠霖贪玩又不害怕。

“我没事的,你们别担心了。”赖冠霖朝着四合院里站在中央的人们喊。

“少爷你快下来吧。要是受伤了我们担待不起这个责任啊!”

“小少爷快下来吧。别摔着自己。”

赖冠霖长叹一声气。只好扶着石砖爬下来,本想一个转身跳到花盆上方,结果手没抓稳整个人悬在空中,一只手抓着石砖。

“救命!”

忽然一阵风使赖冠霖的手松开,赖冠霖紧紧闭上眼睛。背后的痛感没有,只感觉自己的肩和膝盖后被什么物体垫着了。抬头一看,深邃的眼眸带着水,露出狗狗呀的笑容带着一丝灵性,左脸颊的三颗痣更引人注目。原来被人抱住了。

“谢……谢谢。”

那人放下赖冠霖,替他拍拍肩膀和屁股上的灰。赖冠霖要转身看他就被下人们给围住。关心声大过了赖冠霖的声音。使他不得不一个个慢慢回应。

“我没事,刚刚救我的——”赖冠霖一个转身,刚刚站那的人便没了影。

“刚刚是谁救的我?”

“是老爷的旧友的儿子——邕圣祐。比少爷你大三岁。”

“他在哪?”

“刚刚还在这,估计去大堂了。”

———

赖父和邕父是少时一起在学堂里认识的,两人合得来。还承诺以后谁腾达了可别忘了彼此。赖父先考进了秀才,进了县城。赖父在京城内安分守己,为人厚实,一手起家十一年才成就如今的辉煌。邕父则独自一人去了西方。讨了个洋人做老婆,生下了邕圣祐十三年后才回国。儿子长的可是灵动,东方的相貌与西方的礼仪结合,谁看都夸上一笔。

“哈哈哈哈,那可不是,我在西方轮船上遇到的她……”

邕父和赖父正聊着,赖冠霖跑进厅内。

“父亲,邕圣祐哥哥在哪啊?”

“这是——?”邕父问。

“还没来得及介绍哈,是我的孩子,赖冠霖。比你家小儿小三岁,两人既然认识了就好,省了好多麻烦。”

“哈哈哈我看你儿出落得如此大方,与你很是相像啊。噢对了圣祐刚刚跑过来了,和我说要做什么蜻蜓?应该去布坊找布了……”

“谢谢邕叔叔。”

赖冠霖果然去找邕圣祐了。自家的布坊都是下人在工作。赖冠霖看到邕圣祐在布里面走着,兴奋的冲了过去。邕圣祐没意识到有人过来了,正要走出这布阵中,就和跑来的赖冠霖迎面撞上。只听到“啊”一声,一块布被赖冠霖带着的风给飘下来,就铺在了邕圣祐身上,而邕圣祐的脸上除了那一层纱布,还有什么软软的东西?

“对不起哈,我太着急了……”

赖冠霖不自觉的交叉起了腿,两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邕圣祐抓开布,坐在地上与赖冠霖对视。只见邕圣祐笑眼一弯,又是刚刚的笑容。不说没关系也能让人感觉是个温柔的人儿。

赖冠霖脸一红,自己的吻就那么给了哥哥。也不知道哥哥在不在意。

———

“小柚哥哥!我和你一起做风筝!”赖冠霖拿起毛笔就是一挥,风筝是没染上色,邕圣祐的鼻尖倒是被墨水点上了色。鼻头这一点,可使白白净净的邕圣祐什么也不像了。

赖冠霖捂着肚子哈哈大笑。邕圣祐立马把手放进砚里。

“冠霖。过来,我给你看个东西。”邕圣祐将那只手放在腰后,假装要掏出什么东西。赖冠霖一靠近,凉凉的触感在整个脸颊扩散。

“哈哈哈哈哈哈哈”邕圣祐看着脸上沾了黑手印的赖冠霖。笑得无法自拔。

“小柚哥哥接招!”赖冠霖也伸手去沾了墨,邕圣祐一个站起就是跑!

———

玩了一天。夕阳已经来了,黄昏和紫红色白云相互照应,躺在院子里两人身上都是墨迹,静静闭上眼睛的赖冠霖笑着。要是可以一直这样和他在一起,多好。邕圣祐有读心术?赖冠霖正在心里想着,邕圣祐的大手就放在他的小脸上。不经意带着经意。让赖冠霖脸颊缺少不了与傍晚时分的颜色映衬的琥珀瞳孔。看着天空,赖冠霖说:

“圣祐哥哥喜不喜欢冠霖?”

“喜欢啊。”

喜欢就好。赖冠霖永远记得他的话。只是他没再问下去。想说出口的“以后也在一起”没了影,和白云一样散去。因为邕圣祐的打呼声响起。

没关系啦,以后再说吧。

没那么多以后———

邕圣祐待了两天就走了,赖冠霖牵着父亲的手,十岁小孩的眼泪真不值钱,喜欢的人一离开就哭的不成样子。赖冠霖看着邕圣祐上了去往那远在西方的神秘大陆,邕圣祐上了船。赖冠霖能看见邕圣祐的眼眶红红的,一定是——他也不舍我吧。赖冠霖擦掉眼泪,看着邕圣祐向着自己招手,船要开了。船鸣声好大,大到十三岁的邕圣祐用尽全声力气喊出的等着我都被覆盖掉。赖冠霖也没有听到,至今是个迷。

赖冠霖没有听到,可他看到了。邕圣祐红着的眼眶没落下泪,大喊出的等着我,赖冠霖通过口型确定了。那我就等着你。我一定,等着你回来。

———

十五岁的赖冠霖准备上学堂了。赖父拒绝了他的要求,因为赖父请了私塾。

“从西方回来的老师,你会喜欢的。”

赖父若有所思的笑着。

赖冠霖心想:喜欢?我才不会喜欢,我只喜欢小柚。赖冠霖只当着赖父和小柚哥哥的面才叫他哥哥。私底下还是最喜欢小柚这个名字。只有他自己可以叫。

“嗯。”赖冠霖嘴上说着,心里较劲。青春期的十五岁不准干什么就非要干什么。

还好赖冠霖没被人带坏,没做出让赖父丢颜面的事。还是很乖的小孩。赖父也不会想到自己宠溺万分的小孩会在最后表达感情的时候因为宠着惯着而连爱字都说不出口,被当做玩笑。

我不想承认我在逃避,可第一反应总是表达成迷。


赖冠霖被下人叫醒,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思念了五年的你,今天要回来了。我依旧记得你离开那天说的那三个字。忘不掉就一直记着,就像常年置放在海边的岩石,经过海浪的拍打留下穿孔的印记。永远残留被附上“陋石”的美名。

赖冠霖金丝框眼镜戴上,染上了一分文人书生的气质。重逢你的这一天,我要让你难以忘记,就像我怀念你。

赖冠霖早早坐在大堂,等待着邕圣祐过来。

下人们都不在大堂,赖父说要让赖冠霖自己和先生说话,便安排了下人们都别带在大堂,自己也去了庭院。


只见远处穿着灰色中山装的男生,戴着同赖冠霖一样的金丝眼镜。

他抬眼,一霎的错愕和吃惊还是一闪而过了。明明已经和赖父说好了要回来教他,可偏偏看见已经玉树临风的少年,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惊讶。许久未见了,都比自己高了呢。

“冠霖呐。”他朝赖冠霖一笑,不轻不重落下了这三个字。

赖冠霖嘴角上扬。

“这次回来,还会离开吗?”

“不会了。永远都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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